【章吕】尘寰
Just拉郎。流水账存档。
滚办公桌有难度，偷个吻还是可以的。两个人又都是偷偷的，都怕被发现。这又不算是一种常规的恋爱，游离于世界的规则之外，彼此都没太认可。偷吻也不尽兴。那种想要又不敢放开的心情。
直到章在山走了，吕明哲有时候到茶水间去，站在那个地方。他和同僚打过招呼，同僚走了，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目送背影消失。仿佛章在山站在他旁边，两个人都端着咖啡杯的把手，杯子放在热水口下面。章在山凑过来亲他，嘴唇磨蹭一会，然后亲了一下，就分开了。
甚至没留下点什么湿润的触感在上头。
吕明哲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滚烫的清咖啡进口，唇舌一阵刺痛。他猛地吐掉。
一个我说不明白是否很谐的脑洞。章sir负责在吕明哲消沉的时候安抚他，与之相对吕明哲负责在他打退堂鼓的时候不挽留他。他说我可以走的，吕明哲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他一般保持沉默，如果章在山说三遍，他就说哦。
章sir：……我还是不走了。
有时候他真的开门走了，过一会儿又回来了。有一次走的时间长了一点，大概有两三天吧。回来的时候发现吕明哲把他的拖鞋和睡衣收进柜子里。
章在山穿皮鞋站在门厅里看着他找拖鞋，有一种自己是个外来客的陌生感。他站了一会，说，收得那么靠里啊？
吕明哲继续找，没说话。
他们也不在床上吃早餐，睡一张床也不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叫醒服务。
还讨论自己的前对象。不过讨论自己的一夜情对象或者绯闻不会对他们的恋爱关系造成影响，而且他们这能称得上恋爱关系？章sir对此深表怀疑。吕明哲没什么表示，也许他对非常态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
情场老手章在山，十佳督察工作狂吕明哲。章在山向自己帽子上的警徽发誓是吕督察先动的手。吕明哲醉了，其实醉鬼蛮清醒，只是说话比较直。吕明哲躺倒在他膝盖上，章在山同他开玩笑：吕sir，开房呀。
吕明哲竟然就点头了。
也蛮配合的，说躺下就躺下了，说脱就脱了。章在山说，以前做过么？
吕明哲蛮诚实：没有。
“……”章在山说。“做呀？”
做吧。
说不上配合，也说不上不配合，他只是躺着，怪听话，可也算不上主动。章在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最后有点喘了，把手搭在章在山脖子上。
射出来的时候章在山抽出来，然后草草给擦了一把，吕明哲眼睛只睁开一条缝。章在山走开去倒了杯温水，回来的时候吕明哲已经睡着了。就那么仰面朝天，腿还开着。他就偏过头躺在那儿睡着了，静悄悄。一动也不动的。
醒过来的时候吕明哲西装革履的，坐在他床边。虽然西装和衬衫都皱了，脸色也不太好，看着就像头很疼。吕明哲还是很克制，礼数很周到。昨晚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章在山就穿条裤衩，在床上坐着，浑身不得劲。
进行了一场两边都很尴尬的道歉（和沉默），吕明哲离开了。他以为这就完了。
一个月以后他在酒吧里又见到了吕明哲。
他犹豫了半天，过去打招呼。吕明哲这次看着他，看了一会说，做吗？
章在山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地上。
每次吕明哲都问他做吗，第二天起来又是吕明哲说，昨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如果他在章在山的微信群里，章在山就给他发个黄豆脸的表情包。
后来他们住一起了。吕明哲好像永远不会挽留他。把他的拖鞋和睡衣收进柜子里大概是一个体现。有一种他本来就没打算维持两个人的生活的这种感觉。
他们有过一些回忆。比如一个打电话问另一个晚上吃什么。比如卧底的时候吕明哲和他接过一次头。比如在茶水间偷偷吻过一次。吕明哲不怎么热情，他可能已经没什么热情了。都磨没了。他总是很晚回来，他钻进被子的时候章在山有时会醒，吕明哲疲倦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睡了。
有时候章在山想，他真是挺累的。重案组的高级督察。
他就一直这样，最后章在山走了。
吕明哲把他的拖鞋收进柜子里最深的地方。他没扔掉，他都收着。他去看章在山，天下雨，下很大的雨，他站在那里低头看，大雨哗哗地浇在他身上。他的西装，他的头发，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阿斌过去看他，叫他。吕明哲偏过头来，表情还是那个样子，好像是一点也没有。头发打湿了贴在脸上。他看着阿斌，眼睛又深，又黑，又安静，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后来有后辈到他那里做客。他招待，随便坐，鞋放在门口，柜子里有拖鞋…后生穿着拖鞋走过来，吕明哲视线下移，沉默了一下。
“别穿这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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